“可是姑娘救了在下？”
张景云看到来人坐直身子。
“姑娘？”杨婵灵动的眸子转了转，随后摇了摇头说道：“你是从山崖上落下来的，我哪有那个本事救你。”
张景云自然确定眼前之人就是杨婵，被天庭敕封西岳圣母，是庇护华山百姓，让无数人感恩戴德的三圣母。
不过杨婵既然没想表明自己身份，想来也是怕麻烦，毕竟她三圣母的身份贵为神灵，她能来看张景云一眼已经是难得的机缘。
张景云顺势说道：“原来是这样，在下失足落崖，按理来说，本应该摔的血肉模糊，怎么如今完好无损，不是姑娘你，又是什么人呢？”
杨婵听了不禁嫣然一笑，娇柔道：“你是在华山附近掉下山崖，除了神仙谁能救你？既然是神仙，你觉得又能是哪位？”
“三圣母！”
“既然知晓，你也该离开华山了，凡人不可以留在圣母宫，以后切忌要离山崖远些，别再摔了下去。”
“凡人不能留下，那说明姑娘你…不是凡人？”张景云当即问道，杨婵千年来未曾跟什么人说过这么多话，难得碰到个活人，仅片刻功夫，说得话比她上百年说得还多。
“我是跟在三圣母身边的，自然和其他凡人不一样，还有，伱是谁？怎么会摔下山崖？”
张景云拱手说道：“在下刘彦昌，是个落第书生，路过华山附近，可能是脚底打滑摔了下去。”
“落地书生？所以从上面落了地？”杨婵边说便深处白玉一样的手臂比划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张景云脸色微红。
还说刘彦昌是什么才子，才个屁，读了二十多年书才勉强混个秀才，可以去参加乡试，结果自然是名落孙山。
很多人都说刘彦昌没什么大志向，没有上进心，这一点确实没毛病，这厮除了追求三圣母极其有恒心外，读书这方面丝毫看不出来。
如果刘彦昌将追三圣母这个劲头，拿出来去读书考功名，也不至于沉香都十六岁了，还是个秀才。
哪怕考中个举人，地位直线上升，也算给沉香做个好榜样，结果正是说明刘彦昌肚子里根本没什么真才实学。
张景云记得原剧情中，三圣母还有东海四公主敖听心拿“落地书生”来打趣刘彦昌，刘彦昌竟然好意思生气，还说什么别侮辱读书人。
而且刘彦昌不止一次说过这句话，可是从头到尾，张景云都没看到刘彦昌是怎么践行自己是个读书人的。
挑灯看书？没有。
提笔练字？没有。
着述文章？通通没有。
分明就是打着我是读书人的幌子，来泡心思单纯的三圣母的，怪不得杨戬自始至终都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于是张景云对杨婵说道，“让姑娘见笑了，在下这次考不中，下次一定能考中举人，不让三圣母失望。”
杨婵不解道：“你考没考中举人，和三圣母有什么关系？更谈不上失望不失望吧？”
张景云摇了摇头，接着正色说道：“三圣母是在下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不能不报。
本来在下暗自发誓，回报三圣母，在圣母庙守庙三年，让三圣母接受更多香火信仰，如此才能安心。”
一听张景云要在自己家里守三年，这还得了？杨婵脸色都变了，连忙劝阻说道：“大可不必！
你有这份心三圣母已经很欣慰了，何至于守庙三年，你一个凡人，一辈子有几个三年，何必在这浪费时间？”
张景云一拍大腿，“说得就是啊，所以我决定不留下来守庙了。”
“这又是为什么？”杨婵面色如常，心中对张景云的印象却是没有刚才那么好了。
“你既是读书人，读书人不是讲，人无信不立吗？朝令夕改，我想这绝非君子所为。”
“人无信不立，这话是说得没错，但是也要分什么场合说，如果我要完成信诺，却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呢？
我可以留在圣母庙中为圣母守庙，救命之恩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甚至是一辈子，我都能守在此处。”
张景云掷地有声地说道。
杨婵面色稍缓，声音弱了几分说：“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一个大男人要是天天在三圣母面前晃来晃去，这谁能受得了啊…”
“啊？你说什么？”
杨婵连忙说道：“我是说三圣母，肯定受不了你天天出现在她面前，烦也烦死了。”
张景云点头说，“所以我用另一种方式来报答三圣母的救命之恩，那就是考取功名。
就连姑娘你也说我是个落地书生，说实话，在下感到汗颜，如果不能考中举人，圣母救命之恩，受之有愧。”
“这…”杨婵想了想，犹豫着说道：“其实我也就是说说，我想三圣母也没这么逼你，要不然我以后不说你是落地书生了？”
“读书人的事，姑娘就别操心了，我一定要证明自己，一个男人，如果没什么志向，还能有什么出息？”
这点杨婵倒是没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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