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错过了好戏。”秦莲笙打趣的目光在冷妖娆和徐净脸上来回逡巡一番。
冷妖娆耸了耸肩，“姓萧的根本就没打算和我们交手。”
秦莲笙猛地想起那门主的话，不由低头轻笑。
“看你们这模样，”冷妖娆上下打量一番秦莲笙和杜清城，点头道，“那边应该进行得很顺利。”
徐净一板一眼地说道，“殿下出手，绝没有活口。”
“这么厉害？！”冷妖娆抱住秦莲笙的胳膊，“你怎么解决霍颜露的？快讲讲！”
秦莲笙怔了怔，反问道，“需要怎么解决？”
冷妖娆瞪大了眼，一时语塞。
杜清城无奈地摇摇头，“师姐，你这性子……”
冷妖娆没好气地横他一眼，“我性子怎么了？比你强多了！”
“殿下应该是在一招之内解决掉霍颜露的。”徐净自信满满地扬起下颌。
冷妖娆顿时变了脸色，惊愕的目光紧锁着秦莲笙。“这么强？”
“我从不浪费自己的精力。”作为曾经的杀手，她深谙此道。多一招半式，指不定就把自己交待给了对方。
冷妖娆回过神，竖起大拇指，由衷赞道，“你太厉害了！真是太厉害了！”
杜清城听得此处，似想起了什么，眉眼间布满了阴云。
“殿下，萧余恨是识破了我们的计划，还是另有高人相助我们？”说话间，徐净望探究的目光投向杜清城。
杜清城沉吟一刻，将今晚百花芳澄发生的事情言简意赅地道了出来，不过没有楼中两人对话的细节。
“那小楼里的人可是百花芳澄的东家？”冷妖娆冷不丁冒了句。
秦莲笙微微颔首，一面往屋里走，一面道，“嗯。你猜猜那东家是谁？”
冷妖娆低头细想一晌，猛地举目，正要启口。
徐净已经抢先道，“不会是鬼魅门的门主吧？”
秦莲笙轻叹一息，点头道，“不错。不过，若非霍颜露自视太高，又轻信门主，她如何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只不知当初是谁给她出的这主意？”杜清城剑眉紧攒，脚步沉缓，似有着极重的心事。
秦莲笙对于此事也一直心怀疑惑。
霍颜雪是萧余恨的徒弟，之前一直在三江府附近。能差遣得动她的人只有萧余恨和霍家人。而霍家人和萧余恨当时都不知道霍家即将遭难，那么到底是谁在霍家即将遭难之前将其召回了青京？并借着霍颜露之手除掉了她？并进一步借了自己的手除掉了霍颜露。此人真正想要除掉的是霍颜露还是霍颜雪。若是前者，她就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到阎罗殿那边了。毕竟，霍颜露是鬼魅门的右护法。
冷妖娆双臂环胸，若有所思。“不管是谁，鬼魅门和萧余恨一直隐而不发，都是为了杀了霍颜露、替霍颜雪报仇？”说着，她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对。霍颜露是鬼魅门门主的爱徒，又是右护法，岂能说弃就弃？”
“作为条件，”秦莲笙继续道，“萧余恨在三江府界内不对我动手。”
“为何如此？”冷妖娆满脸的疑惑。“以萧余恨的能力，她自己也能除掉霍颜露。”
秦莲笙走到屋内中央左边上位坐下，“徐净，你觉得呢？”
徐净在距离秦莲笙数步之遥处站定，拱手道，“回殿下，不管霍颜露是否在百花芳澄出现，只要萧余恨杀了她，那便意味着掐断了殿下继续查彻此案的线索。何况，霍家之人本就是朝廷要捉拿的要犯。如此一来，百花芳澄是断不可能再继续开下去了。这对如今举步维艰的鬼魅门只怕是雪上加霜。”
秦莲笙满意地点点头，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花娇月在三江府地牢被拘押了一晚，任谁都会怀疑她已经背叛了鬼魅门。照你这么说来，鬼魅门实际上是借我的手除掉了她们的内奸。她们就不担心我报复？”
“正因为她们有此担心，才有了萧余恨在三江府不会对殿下动手的约定。”徐净条清理析地回答了秦莲笙提出的质疑。
“那么你觉得我应不应该默许百花芳澄继续营业呢？”秦莲笙有心考校徐净。
徐净沉默下来，陷入了深思。
“清城，你以为呢？”秦莲笙转头，看向杜清城。
“你会的。”杜清城神色复杂地说道，“因为我师傅和鬼魅门有着微妙的关系。”
秦莲笙桀然一笑，“不错，对方正是凭借着这一点才敢如此自信地筹划一切。”说至此，她蓦地敛了笑意，讥讽道，“她嘴上说不去山阳找你们师傅，却无处不在利用你们师傅和杜家、和你们的关系。此人绝不可小觑！”说至最后，她语气加重，似在警告在座众人。
“在小楼里，她们到底说了什么？”冷妖娆斜转身，看向坐在上位的两人。
秦莲笙略理了理思绪，将两人的对话原原本本地道了出来。
“真是老谋深算，”冷妖娆曲起右腿，脚踩凳子边沿，攥紧的拳头重重地砸在凳子上。“难怪能凭着旧日交情拿捏我师傅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秦莲笙自嘲地笑了笑，“我也做了回螳螂。不，应该是两回。”
如果霍颜露被除掉之事是有人刻意设计的话。
“那你以为萧余恨会在什么地方等我们呢？”显然，杜清城眼下似乎更关心秦莲笙即将会遇到的危险。
“既然鬼魅门门主已经表明了态度，若是私仇，她不会插手。”秦莲笙冷笑一下，又道，“那么萧余恨想要除掉我的最好地方就在——紫国。”
杜清城微眯眼睛，“徐紫月？”一抹杀气自他眉眼间迸发。
这一刻，他像是回到了战场，回归成曾经那英勇杀敌的“玉面罗刹”。
“不错。”秦莲笙嘲讽道，“两人既有着共同的目标，必是一拍即合。何况，对于徐紫月来说，与萧余恨合作，还能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毕竟，我死了，觉慧便也危矣。”
徐净沉下脸，捏紧的拳重重地砸向椅侧的案几，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要不我回一趟雪琴山？”冷妖娆半真半假地嬉笑道，“把我师傅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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