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这绝不是王岳的性格。
一直以来他都是摆烂、躺平，能过且过，像条咸鱼一样，渴了喝两口，烦了翻个身。
咸鱼翻身是什么？
当然还是条咸鱼。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算是他的最真实写照，可这一次，他不能不管。
至少以他所见所感，胡成天的事他要管。
用句时髦的话说，人这一辈子，谁还没有点中二犯傻的时候～
所以王岳决定把那写字给他划了。
胡小明的命要他自己走，而不是按照生死簿的规定来。
判官笔终于不再引动王岳，恰恰相反，它开始阻止王岳。
执笔的手突然重于千钧，任凭王岳如何使力，却始终落不下去，仿佛纸张成了精，拒绝被乱涂乱画。
王岳额头遍布汗水，阴阳之气急速运转，全部灌注到了手腕。
可还是不行。
手腕处和手掌已经脱节，由于发力，已经形成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仿佛随时都会断掉。
可还是相差1毫米，怎么也点不上去。
咫尺天涯！
王岳心思电转，他知道这不是因为力量，而是天道法则。
由诸天神魔共同遵循的大道法则。
知道蛮干不行，王岳立刻转移方法。
遇事不决找统哥。
他还就不信了，真有统哥解决不了的事。
意识刚沉入系统空间，他便被三条高高悬挂的三条醒目的橙黄色任务吸引。
三天任务完全相同，意思很明显，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叮！检测到宿主触发最终阵营选择，特郑重提醒，本次选择唯一，一经确定无法更改。
系统选择项1，天：神魔所在，包含与之对立的阿修罗，信仰所在，是否选择！
系统选择项2，地：地府所在，包含地狱和鬼道，罚之所在，是否选择！】
没了？
就这两个选项？
面对两个是否，王岳很迷茫。
人呢？
人跑哪去了？
按照字面理解，天上是神魔，弄出个人来圈养。
地下为轮回，专门给人责罚。
那么人生来就是为了受苦的？
我去年买了个表、超耐磨~
系统也开始不正经了，或者说，系统也是天上神魔的产物？
某个大能在亿万年的岁月里闲极无聊，特意弄出这么个玩意，让有缘人当小白鼠？
王岳第一次对系统产生的质疑。
这东西不是人玩的，而是玩人的~
随后他大脑疯狂开动，开始做选择题。
选神选魔都不是王岳所愿，王岳生而为人，当然要站在人族立场。
但只有这两个选项，就很为难。
可系统出了个猫腻，选项不是非此即彼，而是两个是否，那也就意味着，他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按照正常思维，站在人族立场，就要把两个都否了。
然后牛逼哄哄地来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生而为人，自当守族”、“人族大兴，神魔一统”...
反正怎么霸气怎么来。
王岳已经想到以后是怎样的生活。
各种苦逼的战斗，成为工具人，风里来雨里去，死去活来，活了又死，各种惊险刺激玩一遍！
若干年后，他为世人所崇拜，他的雕像树立在每个有人的地方。
每个人都会顶礼膜拜，并由衷地竖起大拇指，道一声圣人，赞一句英雄。
教科书里都是他的事迹，为了人类大兴，三天饿九顿，抛头颅、洒热血，脑浆子都打没了，最后靠着意志护住人族，应该被所有人铭记...
啧啧，想想就觉得可怕。
他可以确定，这一定就是系统的隐藏项。
系统也在期盼他走上这样的路。
可是他不是系统，只是咸鱼。
不平事他会管，但卫道士绝不做。
人活成工具，那还要工具做什么？
所以王岳有了主意，他冷笑着瞄向两个系统选项。
系统有隐藏项，那是不是还有两个都选的隐藏项呢？
把他王岳当傻子，那他就看看系统的智商有多高。
于是他开始了骚操作。
系统选项1，王岳点了是。
系统选项2，王岳还点了是。
王岳做出了选择，神奇地在两个选项上都点了是。
笑话，成年人的世界不都是全都要吗！
一排公主站面前，挑的人那都是没实力。
既然都来了，那还装什么，全都要才是有实力，才是博爱真性情~
所以王岳选择的没有一点压力。
小孩子才会做选择题，圣母婊才会两者都不要~
一边写生死本处罚恶鬼，一边制定天道法则圈养魔神，想想就好爽。
都选才是王道，做这天和地的老六，人族还愁不大兴？
既不用出力当工具人，又不用成为圣母，都不选的纯纯是傻子。
一心做老六的王岳在跑偏的路上越走越远。
夏一瞬间，脑中轰的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塌了。
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有了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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