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瑛听着她的话，想起了前些日听的那些传闻。
闫静跟班里学生打赌的事并不是传言。
“辞职倒是没有这个必要，你上课的时候稍微注意一下措辞就行，现在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自尊心很强的。”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林栀能考60分？这真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乜瑛看向她：“一切皆有可能。”
“那你等着这个可能吧。”
回想到这里，乜瑛看向底下一个个好奇的脑袋：“我跟闫老师没说什么，只是沟通了一下。”
“瑛姐你真没受欺负吗？”
“瑛姐，她若是欺负你，我们‘收拾’她。”
听着底下的话语，乜瑛笑道：“不会受欺负的。”
想当年大学辩论赛她舌战群儒把对面讲的直接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突然想起来群里发的通知，冲下面开口：“这个通知本来是准备中午说的，现在说吧，下周第二次月考，请同学们做好准备，认真复习。”
此话一出，底下叹气声一片。
林栀盯着物理书有些出神。
“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只是一次考试。”
他的声音带着些安抚人心的感觉来。
林栀认真点头：“我知道。”
……
吃晚饭的时候，林栀不敢跟阮征说眼睛的事情。
按照阮征的性格，她能去办公室用一百个粉笔头砸闫静。
她什么都没说，阮征还是注意到了。
她本来在啃排骨，忽而丢下筷子，凑近了些：“你眼睛怎么了？”
林栀有几分心虚：“发炎了。”
“怎么会突然发炎？吃完饭我带你去买药。”
“买过了。”
阮征这才松了一口气：“买过了就行。”
林栀也松了一口气，差点以为被阮征发现。
阮征忽而夹起来一筷子排骨放她碗里：“感觉你最近学习学的都瘦了，多吃点，少熬夜，不然眼睛更不舒服。”
林栀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迟疑开口：“瘦了？”
她这几日被姜红投喂的感觉都胖了。
阮征捏了捏她的脸：“肉都没了。”
“没有吧？”
“有，多吃点。”
林栀点头：“好。”
……
晚上。
林栀挑灯夜读。
她没看多久书，就觉得眼睛有些不适。
桌上放了一个小的镜子，她凑过来照了一下，看到了眼里的红血丝。
还是得滴眼药水。
她半天滴不进去。
林栀听见手机震动了几声，打开微信看到喻桉的消息。
【小喻老师】：这两天不讲课。
【小喻老师】：早点休息。
她已经滴了四次眼药水了，一次都没滴进去。
林栀揉了揉眼睛，回他。
【之之为栀栀】：好。
【之之为栀栀】：滴不进去眼药水。
【之之为栀栀】：大哭jpg。
【小喻老师】：别揉。
【小喻老师】：明天帮你。
刚揉过眼睛的林栀听完喻桉发过来的语音，有几分心虚。
她回了信息过去。
【之之为栀栀】：好，不揉眼睛。
【之之为栀栀】：我去找奶奶。
那边很快回了。
【小喻老师】：好。
林栀拿着那瓶眼药水，敲了敲姜红的门。
姜红打开门，看向林栀：“怎么了乖乖？睡不着吗？”
“眼睛有点不舒服，奶奶你帮我滴个眼药水。”
“好。”
姜红接过来她递过来的眼药水，看着她坐在了床上，她用手轻轻掰开林栀的眼睛，微微皱眉：“你怎么眼睛有点发炎了？”
“可能是自己揉的。”
“那看来还是眼睛不太舒服。”姜红说着，将药水滴在了她的眼睛里，开了口：“好了。”
林栀闭上眼，冲姜红摇头：“没有不舒服，就是困才揉眼睛的。”
“你们念高中都很辛苦，睡得晚起得早，肯定困，周末好好补觉。”
林栀点头。
姜红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轻柔：“奶奶不求你有多好的成绩，也不求你以后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安健康，这样我这个老太婆就满足喽。”
“奶奶才不是，奶奶永远年轻。”
姜红笑了起来。
她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身体倒是还算硬朗，但是保不齐以后会怎么样。
她不知道还能陪林栀再走几年。
起码，她是想陪她到结婚那时候。
把她亲手交给她未来的另一半，她才能不留遗憾的离开。
林栀闭着眼睛，看不见姜红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充满着爱意和眷恋。
她在心中默默数完了数，睁开眼睛。
“快回房去睡吧。”
“好，奶奶晚安。”
“晚安乖乖。”
林栀轻轻的替姜红关上房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打开桌子上的手机。
两个人的对话框还停留在喻桉发过来的那个语音。
她敲敲打打，发过去一条信息。
【之之为栀栀】：滴完了。
喻桉几乎是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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