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小地笑了一下。
只是小小地而已。
还是有些醋醋地问：“只有一个吗？”
头发上的水珠滴到脖子里，江帆不甚在意地抹了一把，笑着说：“其他的分给小朋友了。”
蓝希眨了眨眼，“童童没有吗？大白和三木也没有？”
江帆笑意加深，“都没有，只给希希留了一个。”
蓝希抿着嘴，想笑又努力忍住的模样，妥妥的一只傲娇又敏感的小兽崽。
江帆看着他身上灰色的小兔子睡衣，声音不自觉放低，“希希要睡觉了？”
蓝希皱了皱脸，“不想睡。”看着江帆头上的水珠，软软地命令，“帆帆去擦头发，不许挂电话。”
江帆笑笑，手臂一伸，随手扯了一条毛巾罩到头上，眼睛始终不离屏幕。
“这是希希的新睡衣？”
蓝希弯起眼睛点点头，喜滋滋地把兜帽拉下来，两只长长的耳朵垂在脑门上，萌出一脸血。
“刚做好的，照着毛毛的样子，好看吗？”
“好看。”江帆嘴角含笑，态度诚恳，“毛毛是谁？”
“一只小灰兔，在银杏林里遇到的，肚子受了伤，现在在医院里——帆帆想要看看它吗？”
江帆笑笑，“希希先睡觉，睡醒了再看。”
蓝希扯了扯兔子耳朵，大大的眼睛转啊转，摆明了想要逃避午睡。
江帆靠着沙发背，两条大长腿随意搭在茶几上，声音低沉，带着丝丝暖意，“希希想听歌吗？”
蓝希眼睛一亮，“帆帆唱吗？”
江帆点点头，“希希躺好，把手机放到柜子上。”
“嗯嗯！”蓝希乖乖照做。
江帆勾了勾唇，缓缓地吟唱起来——
L□□ender\'s blue，dilly, dilly, l□□ender\'s green，
When I am king, dilly, dilly, You shall be queen.
Who told you so, dilly, dilly, who told you so
\'Twas my own heart, dilly, dilly, that told me so~
……
“l□□ender\'s blue”——经典的英国民谣，迪士尼电影《灰姑娘》曾用作插曲，在电影中是调门较高的女声，被江帆低沉的声音唱出来，竟意外的和谐。
蓝希原本还睁着晶亮的眼睛兴致勃勃地听着，没一会儿就缓缓地垂下眼皮，呼吸渐渐变得绵长。
屋外，萧锦程默默地站着，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貌似，还有那么一丢丢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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