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和盛酒店。
林夜刚从宁昊那里离开，便接到孔傲晴的电话。
“小夜，你现在方便接听吗？”
那头孔傲晴的声音透着一股焦急。
林夜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左右看了看：“孔姨，现在可以讲了。”
“苏婉婉的主治医生叫钱家贵……”
孔傲晴说的与林语冰调查来的信息如出一辙，但她提出了质疑：
“钱家贵刚给苏婉婉开了死亡证明，仅仅隔了一个月，就被人杀死了，这太巧了。”
这些信息上一世林夜也调查过，他自然不会相信这是巧合。
如果这是巧合，林鸿忠在苏婉婉去世前几天为什么阻挠着大家，不让他们见苏婉婉？
在假设苏婉婉中毒的情况下，林鸿忠根本不可能不知道。
在林夜心里，已经把林鸿忠假设为半个凶手。
他问：“钱家贵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孔傲晴懊恼地说道：“没有，听钱家贵家人说，钱家贵死后，家里还遭到洗劫，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
“遭到洗劫？”
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不是巧合。
害死苏婉婉的那个人肯定是害怕钱家贵死后会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所以特地派人去毁灭痕迹。
钱家贵被人杀了，家里也遭到了洗劫，恐怕从钱家贵这里很难获得有用的线索。
林夜沉声说道：“我假设苏婉婉是非正常死亡的，钱家贵帮忙开具假的死亡证明，那么林鸿忠肯定会给他一些好处，就没有银行转账什么的？”
“没有！”孔傲晴摇了摇头。
她坐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遥望天海市夜色。
抿了一口红酒，她说道：“钱家贵和李斌银行账户都很正常，包括他们的家人银行账户，都没有出现过大额汇款。”
林夜陷入了沉思。
整件事情似乎都没有人从中受益。
况且，李斌如果是被雇佣来杀死钱家贵，杀完人他就会被枪毙，他收了再多钱也没用！
从这个角度来看，苏婉婉倒像是正常死亡的，钱家贵开具正常的死亡证明，而患者李斌也是巧合地与钱家贵发生冲突，一刀捅死钱家贵！
一切合情合理，似乎找不出什么漏洞！
林夜被难住了。
孔傲晴也说道：“小夜，会不会婉婉姐真的是正常死亡？”
“不，绝对不会的！”
林夜记得上一世，他派人整死严芳的时候，严芳临死前大笑：“你我都是棋子，我死了，你永远也别想知道苏婉婉的真相，哈哈！”
他清楚严芳的性格，如果不是没有凭据，严芳绝对不会得意地在死前说出这番话。
他能确定苏婉婉是被弄死的，严芳肯定有参与其中，林鸿忠也知情……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电话里陷入了沉默。
半晌，孔傲晴自责道：“小夜，孔姨是不是很没用？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查不出来。”
“孔姨，如果能被轻易查出来，林鸿忠也不会安然活到现在。”林夜安慰道。
苏婉婉娘家也极有势力，如果能被清楚查出端倪，苏家早就对林鸿忠展开报复。
恐怕苏家的调查结果跟孔傲晴差不多，没有证据，苏家也拿林鸿忠没办法。
事情似乎陷入了死局。
“孔姨，你先把资料发给我吧，这事慢慢来，急不得。”
挂断了电话，林夜揉了揉眉心。
林鸿忠的保密措施做的比想象中要好，无处下手。
但林夜有耐心，重生一世，他掌握了先知的优势，总有一天能抓住林鸿的破绽！
叮！
林夜收到孔傲晴发来的一份pdf文档。
他坐在酒店的椅子上，认真阅读起来。
【钱家贵，年龄48岁，生前是天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内科专家，妻子曹金芳，膝下有一子……】
【李斌，年龄34岁，身体健康，性格冲动，12岁打架，13岁进教管所，被学校开除，曾因故意伤人罪被判三年有期徒刑……】
【李斌生母，何淑芬，家境贫困，现年69岁，曾患有白血病，现已康复……】
照片里，钱家贵是一个白胖子，而李斌黑瘦黑瘦的，看起来病殃殃的，像被酒精掏空了身体。
林夜看着眼前杂乱无章的信息，冥冥之中有一条关键的线索，想抓住，却又抓不住！
对方做的很完美，想要找到破绽很难。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柳菲的声音：“林夜，是我。”
林夜打开门。
柳菲今晚穿着黑色薄纱裙，一头大波浪长发，唇色鲜艳，桃花美眸中泛着诱人的媚态，像一只修炼成精的狐狸。
柳菲眨巴着大眼睛：“不是说晚上要请我吃饭？走起？”
林夜整理心情，挤出一丝笑容：“好，你稍等我一下，换个衣服。”
柳菲笑着说道：“咱们不像以前那么穷了，走，我给你买衣服。”
“嗯。”
等等！
林夜瞪大了眼睛。
他突然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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