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只听一声尖锐的破风声响起，一支箭矢如闪电般朝着林川身后疾驰而去。
“吼！”
瞬间，林川身后顿时爆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
三人下意识地迅速向后望去，只见一根箭矢深深地插在了一根极为粗壮的枝条上，而地上正流淌着一摊触目惊心的鲜红色汁液。
“不想死就进来。”
一道平淡的声音在大殿门口悠悠响起。林川下意识地朝那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身材窈窕的女人，正背对着他们朝大殿内走去。
林川三人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一眼后，便毫不犹豫地快步跟上。
大殿内。
女子身着那明显不合身的宽松衣袍，衣摆随意地垂落着，她慵懒地坐靠在墙边，宛如一幅随性又透着神秘的画卷。
她的目光缓缓投向刚进来的林川三人，眼眸中似有思绪在流转，仿佛正沉浸在深深的沉思之中，让人捉摸不透她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前辈！”
林川赶忙拱手行礼，一脸恭敬，心中却已是微微震惊。其实早在看到那女子背影的时候，他心里就隐隐有了些猜测，直到此刻看清了正面，这才彻底确认下来。
这女子便是之前林川从角落寻到的那位气若游丝看起来即将死亡之人。
“这是你的衣服？”
女子微微抬了抬手，指了指身上那宽松的衣袍，朱唇轻启，话语中带着几分慵懒与好奇，目光也随之落在林川身上，似在等他作答。
“是他的。”
林川说着，伸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赵刚。毕竟林川当时见到那女子时，那女子衣不蔽体的，要是承认是自己给她的衣物，鬼知道这女子会不会当场翻脸。
“啊？我？”
赵刚先是一愣，随后满脸迷茫地看了看眼前女子，又扭头看了看林川，那模样仿佛压根儿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可这衣服上面沾有你的气息。”
女子微微皱了皱眉，目光在林川身上打转，语气虽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衣服就是他给你的，你要报恩的话找他去。”
白芷一把将林川拉至身后，伸手指了指一旁的赵刚。
赵刚：“啊？”
“这个给你，两清了。”
女子仿佛没听见白芷的话一般，神色未起丝毫波澜，只见女子那纤细修长的手轻轻一挥，刹那间，一支箭矢便凭空出现在林川的面前。
“这是？”林川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箭矢，眼中满是疑惑。
“出去以后，如果遇到麻烦，将此箭折断，我可以帮你，仅限一次。”女子朱唇轻启，声音依旧平淡。
“出去？前辈知道出去的方法吗？”
林川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与期待，赶忙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向女子，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
“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谈的了。”
“你们想出去吗？”
女子微微抬眸，目光从林川三人身上一一扫过。
“想！”三人异口同声。
“很可惜，我只能带你们其中一人能活着出去，剩下的两个得死在这里。”
女子面无表情地说着，话语冰冷得如同凛冽的寒风，无情地吹散了他们刚刚燃起的希望，让这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压抑起来，仿佛有一层阴霾笼罩在了众人头顶。
“让他活。”
白芷双眸中透着决然，毫不犹豫地抬手，直直地指了指身边的林川，随后眼神瞬间变得不善起来，冷冷地看向另一边的赵刚，那目光里似有警告的意味。
“嘁嘁嘁，坏事我背锅，好事全让他。你们就知道欺负老实人。”赵刚委屈巴巴地嘟囔着。
“我也选他。”赵刚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也缓缓抬起手，指向了一旁的林川。
“必须得死两人？”林川眉头紧锁的看向眼前女子，似乎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嗯。”
女子轻轻应了一声，语气平淡而又冰冷，那简短的一个字，却好似重重的锤子，无情地敲碎了林川心中最后一丝侥幸，让这大殿内本就压抑的气氛，愈发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
林川将目光缓缓看向白芷，嘴唇微张，刚要开口，只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白芷立马打断。
“你死，我绝不独活。”白芷一脸坚定，目光中满是深情与决绝。
“……”
“让他活吧，我和她留下。”
林川深吸一口气，缓缓伸手指了指不远处正铺着毛毯，已然一副准备安心睡觉模样的赵刚，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啊？我？”
赵刚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懵了，眼睛瞪得老大，下巴差点惊得掉到地上，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压根没想到这“活下来”的名额居然就这么砸到自己头上了。
“确定了？不后悔？”
女子微微挑眉，目光在林川脸上审视着，那清冷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大殿里回荡，似在给林川最后反悔的机会。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林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苦涩却又透着几分洒脱的笑容，随后缓缓伸出手，轻轻牵起白芷那纤细柔荑，紧紧握住。
白芷怔怔地看着林川，眼眶微微泛红，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感动，亦有不舍。随后，她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一咬牙，猛地将手从林川手中抽离出来。
“你……，不必如此，你还有师父、师姐……”
白芷嘴唇微颤，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试图劝说林川改变主意，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川一把紧紧搂入怀中。
“还记得你在青鸾圣地找我时，和我说过的话吗？”林川微微低头，目光温柔地看着怀中微微挣扎的白芷。
“嗯。”
白芷轻轻应了一声，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那是她第一次向林川表露心意，林川当时并未给予回应。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也喜欢你，你还舍得我离开吗？”林川看着她，目光炽热而真挚。
“舍不得，但……”
见自己的心意得到回应，白芷很开心，她很喜欢倚靠在林川怀里的感觉。
但她不希望这里是林川的终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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