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还未开始,金銮殿外已是暗流涌动。
太子党的重臣列在左侧,二皇子的人马站在右边。双方虽然没有交谈,但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谁都感受得到。
"准备好了吗?"林焱低声问萧瑾。
"都安排好了。"萧瑾点头,"那些中立的言官已经得到消息。一旦太子党发难,他们就会站出来说话。"
"很好。"林焱正要说什么,忽见老太师向这边看了一眼。
昨夜的密谈,让林焱明白了很多事。老太师说,皇上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新政不过是个引子,真正的目的是要看看谁沉得住气。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呼喊,朝会正式开始。
皇上刚刚落座,吏部尚书就站了出来:"陛下,臣有事要奏!"
"说。"
"新政推行以来,民怨沸腾。如今连盐商都要挟持官员,可见事态严重。臣以为,应当立即停止改革..."
他的话还没说完,户部尚书也出列附和:"正是!这些改革太过激进,已经造成社会动荡。若不及时收手..."
一个接一个,太子党的官员轮番上奏。他们早就商量好了,要把新政描绘成一场灾难。
林焱冷眼旁观,直到兵部侍郎站出来说话。
"陛下。"这位侍郎义正词严,"不只是民间动荡,就连军中也人心不稳。如此下去,恐怕会..."
"住口!"林焱突然厉声打断,"本官倒要问问,军中为何会人心不稳?是因为新政清查军需,动了某些人的奶酪吧?"
此言一出,那侍郎顿时语塞。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就是靠军需发财的。
"说得好!"皇城司指挥使站出来,"下官最近查获大量军械,都是从禁军库房运出来的。不知道这位侍郎大人能否解释一下?"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兵部侍郎脸色大变,因为那些军械就是他暗中运送的。
"另外。"林焱不等他辩解,继续说道,"昨夜城南起火,烧的正是存放赃物的仓库。这么巧的事,侍郎大人知道吗?"
满堂哗然。所有人都明白,这是在指责他们毁灭证据。
但太子党还不死心。礼部尚书站出来转移话题:"陛下,臣听说江南盐商作乱,已经挟持了转运使。此事才是当务之急..."
"哦?"林焱冷笑,"那请问尚书大人,为何转运使会在这个时候被挟持?而且还这么巧,正好赶上朝会?"
礼部尚书语塞。确实,这事来得太巧了。
"说起盐商。"王明月突然出列,"下官倒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那些作乱的盐商,前几天都去过东宫..."
此言一出,满堂震动。这是在说太子府也参与其中!
"放肆!"太子党的官员厉声喝斥,"你竟敢污蔑太子?"
"有何污蔑?"林焱反问,"本官手上有确凿证据。不信的话,大可以查一查那些盐商的来往记录。"
正说着,忽见二皇子党的人也坐不住了。定远侯站出来打圆场:"诸位,眼下要紧的是平息动乱。至于其他事..."
"侯爷说得对。"林焱突然话锋一转,"那不如说说,为何禁军会在这个时候调防?而且还都调去了城南?"
定远侯脸色一变。他没想到林焱连这个都知道。
"说起禁军。"张载之适时出列,"下官倒是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比如有人在暗中运送火药,说是要..."
不等他说完,突然有太监跑进来:"陛下,大事不好!城南发现死士!"
"什么?"皇上猛地站起来。
"回陛下,皇城司在城南抓到一批死士。他们都是假扮民夫混进来的。而且..."太监压低声音,"在搜查时还发现了大量军械!"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大乱。死士、军械,这分明是有人要造反!
"拿下!"皇上雷霆震怒,"给朕把参与此事的人都抓起来!"
御林军立刻行动。那些被咬出来的官员,不是被当场拿下,就是想逃走却被截住。
但更大的震撼还在后面。就在混乱之际,陈子规突然站出来:"陛下,下官发现一个重要线索。谢云阳的遗体失踪,与禁军统领有关!"
"什么?"所有人都看向禁军统领。
这位统领脸色煞白。他知道,自己完了。因为谢云阳的死正是他一手安排的。
"好啊!"皇上震怒,"朕倒要看看,还有谁在背后指使!"
一场大清洗开始了。从禁军统领开始,一个接一个的秘密被揭露。那些参与密谋的人,无论地位多高,都难逃法网。
但林焱知道,这还不是结束。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因为太子和二皇子都没有露出马脚。他们的死党虽然被抓了,但主谋还在。
"林焱。"皇上突然开口,"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回陛下。"林焱躬身道,"臣以为,当严惩首恶,宽恕从犯。至于新政,更要坚定不移地继续推行。否则,这些乱党就会死灰复燃。"
皇上点头:"准奏。另外..."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太子和二皇子,"朕命你统领京营,整顿军备。"
此言一出,满朝震惊。统领京营是极重要的职位,历来都是勋贵担任。现在居然交给一个新科进士?
但林焱明白皇上的用意。京营掌握着京城的军权,让他来统领,就是要打破勋贵们的垄断。
"末将领命。"他郑重行礼。
从此,朝堂上的局势彻底改变。新政继续推行,那些反对的声音也渐渐消失。因为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皇上是铁了心要改革。
而林焱,也在这场风暴中站稳了脚跟。他不但掌握了京营,还成了皇上倚重的重臣。
"这才是真正的手段啊。"萧瑾感慨,"皇上借新政试探各方,最后既清洗了反对派,又推动了改革。"
林焱点头。确实,这一场风暴不只是清洗朝纲,更是为将来的大局做准备。
此时的朝堂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剑拔弩张。各方势力都在重新布局,等待新的机会。
而这,不过是大幕的开启。真正的较量,还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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