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女人披头散发蹲在干裂的花坛边，徒劳地用指甲扒拉着滚烫坚硬的泥土，似乎还妄想着能抠出点水来。可抠了半天，指甲都快翻了起来，也只抓起一把灼人的干沙，烫得那女人惨叫着拼命甩手，指尖转眼就冒出好几个燎泡。
更远处，两个干瘦的男人正为了一只瘪了半边的塑料水壶，撕打在了一起。
“妈的！给老子！”其中一个满脸胡茬、眼珠子通红的中年男人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一拳带着风声狠狠砸在对方的面门上！“嘭”的一声闷响，在这片死寂中格外刺耳。
被打的年轻人瘦得跟竹竿似的，当场就给打懵了，眼前直冒金星，鼻血混着汗淌了一脸。
可他非但没倒，剧痛之下反而红了眼，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顺手从地上摸起半块破砖头，拼尽全身力气，朝着中年男人的胳膊狠狠砸了下去！
“咔嚓！”刺耳的骨裂声中，中年男人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砖头已狠狠砸落在他小臂上，砸得皮开肉绽，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鲜血“噗”地一下喷了出来，但转眼就被周围的高温灼干，在伤口上凝结成一片片狰狞的黑红色血痂。
周围那些同样在死亡线上挣扎的人们，此刻都变成了冷漠的“看客”；他们脸上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同情，反而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围拢了上来，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嘴里不断发出兴奋又残忍的嘶吼与鼓噪，双眼中更是闪烁着饿狼般的贪婪凶光，看那样子，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那水壶，甚至连带着两个打斗的男人，一并撕成碎片，吞吃入腹！
“一群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畜生。”林牧看着屏幕，神色冰冷，眼神里不起半点波澜。他手指轻点，切换到另一块分屏，画面便定格在别墅区锈迹斑斑的铁门入口附近。
赵丽和王晴那两个贱女人，正狼狈不堪地蜷缩在一个肮脏的墙角。两人身上胡乱裹着些破布，也就勉强遮着毒辣的阳光。曾经精心打理的头发早乱得跟鸡窝似的，脸上全是泥污汗渍，嘴唇干裂起皮，为了活命，这两人早就把尊严丢到九霄云外了。本就破烂的衣服更是遮不住身子，露出的皮肤上，隐约能看到一片片青紫交错的痕迹，有些地方更是惨不忍睹，一看就知道没少被人糟蹋。
赵丽压着沙哑的嗓子，正恶毒地咒骂着什么。那双曾经也算有几分姿色的眼睛，此刻尽是血丝，满是怨毒。
王晴则死死盯着林牧的避难所，眼神凶狠得能喷出火来，毫不掩饰那份嫉妒不甘，更有一种近乎疯狂的贪婪在眼底翻腾。她死死咬着嘴唇，唇瓣已是一片煞白，眼看就要咬出血来。
林牧盯着屏幕中那两人令人作呕的“尊容”，不屑地“嗤”了一声，咬牙道：“就凭你们这两个货色，也想从老子这儿弄东西？做梦！以前欠的账，老子非得一笔一笔，连本带利跟你们这群贱人算清楚不可！”
他手指一划，主屏幕切回到避难所内部的全景视角。
冰冷的空气吸进肺里，依旧让人通体舒泰。墙角那个军用级的大冰柜里，塞满了顶级冷冻牛排、进口海鲜，还有各式各样的冰块，都码放得整整齐齐。随便从里面摸出一块冰，那股子凉气儿顺着指尖就往骨头里钻，真他妈痛快！
林牧随手从冰柜里拿了块足有两指厚的雪花牛排，不慌不忙地扔在特制电烤盘上。“滋啦——”一声，浓郁的肉香便伴着油煎声四下散开，勾得人食指大动。
再来一杯加满冰块的冰镇可乐，咕嘟咕嘟灌下去，浑身都舒坦了！这种日子，末世前哪敢想。
林牧切下一大块烤得外焦里嫩的牛排，塞进嘴里，慢慢嚼着。牛肉鲜美的汁水一下子在嘴里爆开，香气混着肉汁，让他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与此同时，监控屏幕上那些可怜的邻居们，还在为了一口浑浊不堪的脏水，或是半块发霉的面包，如同疯狗般互相撕咬。
尖叫、哭喊、咒骂，即便透过避难所顶级的隔音材料，依旧丝丝缕缕传了进来，刺耳又混乱。
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如此强烈的对比，让林牧眯了眯眼，心中那股暴虐的念头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带来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角落的软垫上，刘双双一直安静地缩着身子。她身上那套还算干净的棉质衣裤，应该是林牧给的。连日的惊吓与匮乏，让这个女人的脸颊愈发凹陷，下巴尖尖的，几缕汗湿的发丝无力地贴在苍白的额角，更显虚弱。此刻，刘双双身子微微前倾，一双大眼睛有些不安地眨动，视线在周遭游移，带着几分茫然，又偷偷朝某个方向瞟去，显得小心翼翼。
刘双双声音又轻又哑，眼神也一直飘忽不定，不敢直视林牧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鼓起些微勇气，用带着一丝颤抖的语气小声问道：“牧哥……外面……外面都乱成这样了……你，你真的……一点都不打算管吗？”
林牧头都没回，仅是冷冷瞥了她一眼，声音冰冷刺骨：“管？老子凭什么管？他们死活，跟老子有半毛钱关系？” 他顿了顿，话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狠劲，一字一顿地警告道：“你给老子记清楚了，刘双双，我的东西，哪怕喂狗，也绝不会给那些背叛过老子、或将来可能威胁到老子的任何人！你最好也给老子安分点，少动那些不该有的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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