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明帝脸色一僵，脾气也上来了。
他没有办法对着太后发火，但是顾珺璟，他还是可以的！
“九弟，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你感情用事的时候！假如你现在当了皇帝，你的手段可能比我还要狠辣！朝堂需要稳定，需要多派拉扯，本来你，苏正，柳丞相三人，分为三个派系，还有一些墙头草以及各个皇子们的派系，朝堂虽然闹腾，但是都在朕的掌控之内，国家是维稳的。但是自从你爱上苏沫颜以后，你和苏正之间就逐渐成为一个派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朕这个皇帝今天可以成为傀儡，明日整个皇室就可以被苏家架空，甚至被苏家覆灭，你明白吗？”
“够了！”太后训斥。
到底是多年没有生过气了，太后这么喊一嗓子，整个人头晕目眩。
她抬手捂住额头，有些疲惫地坐在椅子上。
但说出来的话依然带着厉色，“你说那么多不就是责怪哀家，趁你生病期间，将你权力架空，让你成为傀儡皇帝，埋怨哀家成为祸国太后，毁了龙月国的江山社稷，是也不是？”
孝明帝深呼吸一口气，带着点怒气地说着，“儿臣不敢。”
“呵，不敢？哀家看你敢得很！”
母子俩的情谊本就薄弱，现在可以说是彻底撕破脸皮。
孝明帝现在也在气头上，直接指责。
“是！朕是埋怨你，朕这些年来虽然没有大政绩，可是自问对得起龙月国的黎民百姓。母后今日又是奉国公又是送九凰权杖的，若是那苏家想称帝，朕想知道母后百年之后，该如何向父皇，以及顾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可让哀家交出九凰权杖的人就是你的列祖列宗！”
宫殿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孝明帝本还气鼓鼓的，在消化了一会后，先是和太后道歉，后又询问：“母后此话何意？”
顾珺璟也有点好奇地看着太后。
太后不想多说，直接将太皇太后送来的信件拿了出来。
“你们自己去看。”
孝明帝想要弄清楚一切，所以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将信件拿在手里阅读。
看过以后，孝明帝沉默了。
怪不得苏沫颜有那么逆天的本领，原来和安贵妃师出同门。
那么现在，一些想不通的事情就变得可以理解了。
顾珺璟则是十分诧异。
原来曾祖父，也就是他们龙月国的开国皇帝高宗皇，还活着！
“母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珺璟不解，“曾祖父不是早在四十六年前就驾崩了吗？为什么他还能传信给祖母，又让祖母转告你，把九凰权杖交给颜儿？”
太后揉了揉自己发痛的太阳穴，“这事皇帝知道，你问问皇帝。”
顾珺璟看向孝明帝。
孝明帝犹豫一番，再想着信件都被顾珺璟看到，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安贵妃来自天外，她除了有强大的制造武器能力以外，她还有一个特殊的能力，言灵。”
“言灵？”
顾珺璟凝眉：“是我知道的那种言灵？”
“是。”
孝明帝点了点头。
“安贵妃有三次言灵的机会，第一次，是她预言曾祖父开创龙月国，第二次，是她去世前诅咒曾祖父，不死不灭，一生不能得偿所愿。”
“那第三次呢？”
“不知道。”
孝明帝摇了摇头：“曾祖父也不知道安贵妃到底有没有使用第三次言灵。”
顾珺璟沉思，“所以，安贵妃的言灵起了作用，曾祖父没死，一直就活在我们身边，但是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样貌，是吗？”
“是。这个消息素来只能是历代皇帝和皇后知道。十年前朕登基的时候，太皇太后才派人送来了信，告知朕曾祖父的事情，也警告朕不能将此事告诉皇后。朕原本还打算，这个消息以后只传帝王。”
说完，孝明帝深深地看了一眼顾珺璟，眼中有着警告还有暗示。
顾珺璟白了他一眼。
“皇兄你大可放心，本王要真是想要那至尊之位，皇兄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
孝明帝：……
虽然很不爽，可不否认，顾珺璟说的是事实。
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被人这么嫌弃，孝明帝有些不舒服。
他眯眼，危险发言。
“为什么不喜欢皇位？这个位置可是至高无上，谁坐在这个位置，就能号令天下，想杀谁就杀谁，你就真的不想吗？”
“臣弟是真的不想。这皇位有什么好的？每天要看着一群不知是人是鬼的大臣演戏，听他们吵闹，有操不完的心，批不完的奏折。除了要安抚前朝朝臣，晚上还要临幸各宫女子，看她们的虚情假意。更要提防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在什么时候突然被人砍掉。不仅如此，等到孩子们大了，还要养蛊一样看着亲生的孩子互相残杀，严重点还要被自己的儿子谋杀，何必呢？”
孝明帝：……
他觉得顾珺璟说得很对，有一种突然想退位的冲动？
不确定，再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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